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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五回(上)
发布时间:2017-05-17   查看次数:1111

话说秋菊问道:“妈妈,倒底是怎的,能否和孩儿说说?”张氏怒道:“明知故问!你问我怎的,我倒是要问你怎的呢!”接着把看到一个男子赤条条的从她屋里出来的事说了一遍,然后怒道:“你说说,这是怎么回事?!”秋菊不听便罢,一听头“嗡”的一阵,头晕目眩,心道:“这是小人害我,手段如此卑鄙,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啊!”眼前一阵昏黑,晕了过去,张氏也不理睬。不多时秋菊苏醒过来,泪道:“妈妈,孩儿天黑便关上了房门,一直在睡觉,什么也不知道啊!”张氏“哼”了一声,气冲冲地离去。

张氏回到自己的房中,越想越觉得命苦,父母的惨死,自己幼时受到张显爵这条老狗和张琦那种无法启齿地摧残,老狗死了,她怎的给张琦当了老婆,张琦和杰英作恶身亡,这一切一幕一幕在她眼前。才过了两年舒心日子,没想到这个儿媳又是这种人。她自语道:“这张府不知害过多少人,应该得到报应,可老太婆我从不做有亏于人的事……”说着嚎啕起来。

秋菊视节义情操比生命更可贵,今夜这事,觉得有口难辩,无法再见人,心想,不如一死了之。找来绳索,搭在房梁上,绳扣套上了脖颈,才要蹬倒踩踏的方凳,猛然醒悟:贼徒就想治我于死,若如此,正好中了圈套,冤屈就成了事实,被后人唾骂。不能死,要捉到贼徒,为自己洗冤。

张氏的哭啼声惊动了家人仆妇,都涌在张氏门外。听到张氏呜咽诉说,众人明白了一切,老家人对众人说:“少夫人到府上两年多了,她的志节,她的为人,我等谁能说出个不字?老朽虽说不出个道道,但我不信少夫人有这等事。”接着又把自己那夜的所见说于众人,然后说:“那天夜里,老夫人和少夫人住在一起,天亮了老夫人才离去,我亲眼所见。”其实管家,还有两个较年轻的家人和仆人,最近都曾见到过赤身露体的男子从秋菊屋中蹿出,有的人见到时,也是张氏和秋菊宿在一处,觉得蹊跷。为了秋菊的名声,都不外传,守口如瓶。老家人这么一说,他们才都说出来。

众人正在谈论着,见秋菊走来,她神态自若,从她眸子中能看出,片刻前有过极度的悲伤。她推开房门进内,朝张氏双膝跪倒,道:“妈妈,不要悲伤,请您相信孩儿,孩儿决没做过越规的事。”张氏怒道:“你还有脸说,难道我的眼瞎?”秋菊又要说什么,没及开口,张氏大吼:“什么也不要说了,滚出去,再不要见我!”

管家和众家人仆妇都进内跪倒,齐说:“老夫人息怒,这事少夫人是冤枉的。”张氏说:“若别人说她这事,老身死也不会相信,这是老身亲眼所见,怎能说是冤枉?”管家说:“我和好几个家人仆妇也见过这裸身男子从屋里跑出,但有几次老夫人也在少夫人屋里过夜,这说明那男子并没到房内,少夫人也是清白的。”张氏愣道:“竟有这等事?”老家人说:“老夫人是否还记得,三天前清晨,老奴在后宅院内,到您身前和您说话那事?”张氏说:“记得。”老家人接着把他那天夜里的所见说了一遍。张氏道:“那天我也在那屋里过的夜呀。”老家人说:“老夫人,老奴敢说,少夫人冰清玉洁。”话音刚落杰俊走了进来,双膝朝张氏跪下说:“母亲,我已在门外听了多时,嫂嫂的确是冤枉的。”张氏心道:“看来是错怪她了,这倒底是怎么回事。”接着把秋菊扶了起来,让众人也都起来,内疚地和秋菊说:“孩子,听众人这么一说,妈妈知道冤屈你了,可弄不清那男子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秋菊把张氏扶到床上坐下,道:“武林中有些悖德之徒,疾贤妒能,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,害他人的手段卑鄙毒辣。西安武林,人员庞杂,小人甚多,我到西安来立足,有的人甚是不满,要动武,自知不行,无奈便用此计来害我。一个女儿家,贞节高于一切,如失节还不如失命,因此恶徒想造成这种假相,羞辱于我,让我无颜见人,最后走上自尽的绝路。妈妈在尚武之家可说度过了一生,所见所闻已不少,孩儿一说,您老人家应该明白。”张氏想,说得对,她那畜牲公爹害人就是这样,不择手段。张氏说:“孩子,我明白了,今日差一点上了歹徒的当害了你,你生妈妈的气吗?”秋菊说:“这不怪妈妈,妈妈这是治家之道,孩儿怎能生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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